因为主攻日本文化论,所以如何选角度观察变得特别重要,如果从学理上说,读大量的相关书籍,站在前人的分析上是一个做法,相反,专注周围的琐碎小事儿,从中有所发现,也许是另一种做法。拿我本人来说,更多的选择是后者。道理很简朴,日常发生的点点滴滴很好玩儿。
昨晚路过大阪梅田车站,偶遇一位推销彩票的日本男人。他的动作相当机械,站在原地为行人指路,满面笑容,让车站内的气氛也因为他的鲜亮服装而变得亮起来。推销彩票并不高喊什么,仅仅是一件服装足以达到效果,他的很多单纯的肢体动作很像操场上的小学生。
这个让我想起一回参加日本小学生鼓乐队的情况。当时正好是临上台,老师把大家叫到一起,开始最后确认动作,他跟小学生们说:“击鼓开始了以后,如果没跟上,不要勉强跟,先放一放,然后找到一个准确的拍节跟上去,大家不会把你落下!”
“记住了吗?” 老师大声喊后,小学生们齐声回答:“记住了!” 随后,老师叫小学生的主打鼓手走到中间,紧跟着说:“大家把他围起来,把手都放到他的头顶上,跟着我的号子一起喊加油!”
稍后,这群小学生齐声喊出了“加油”,声响很宏亮。我在现场用小摄像机拍下了这个过程,事后问了一下那位小学老师:“为什么让别人把手放到他的头顶上呢?”
他笑了笑答道:“主打鼓手是主角,但从心理上不能让他太突出了,所以让他承受别人的手,是为了保持低调,一直不忘自己团队的存在。”
刚才又看了看当时的录像,日本小学生奋起的劲头也许正是这位老师想要追求的目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