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本图书是直排还是横排,以内容而定,理工类图书以横排为主,而文艺类图书依旧是直排的天下。
理工类图书多为横排
日本人仿佛不大有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不破不立的想法,所以很善于兼收并蓄,便显出一种二重性。研究日本文化的专家经常指出这点。比如,上班族在公司里运用桌椅,一派国际化,把买卖做遍世界,可一进家门就脱鞋上“迭”(榻榻米),全家人团团围坐在低矮的“炬”(电取暖桌)旁,回归传统文化。
在书店里翻看一下图书,也能感受到这种二重性。装帧精美的图书,有的向右翻,有的向左翻,向右翻的书文字直排,向左翻的书文字横排。表音的假名与表意的汉字混用,让我们中国人一眼就辨认出那是日本出版物。日文的表记形式本来是自上而下、自右而左的,伴着近代化,引进西洋的科学技术,自然科学类图书渐行横排。
但时至今日,日本既不固守和(日本)式,也未全盘西化,直排抑或横排,以内容而定,理工类图书以横排为主,而文艺类图书依旧是直排的天下。
日语辞典一般直排
有人说,两种出版形态并行,体现了“和魂洋才”,类似于我们说了100多年的“中学为体,西学为用”。文艺图书维系个人的心,用直排保持传统。技术是西洋的,横排通行于表层的办公世界。或许从直排与横排的比例可以推测出“和魂洋才”的结构比例。
日本最基本的辞书有3类,即国语(本文的“国语”指日语)、日汉、英日,书店里摆着的就不下百余种。其中,英日辞典历来是横排,而正规的国语辞典一般都直排,近来却出现了变化。集英社推出3种版本的《国语辞典》,其一为横排,在中型辞典里可谓史无前例。老字号的辞书出版社三省堂刊行的《辞林》,也采用横排,给人以现代感。
杂志几乎都直排
出版物形态发生变化,是文字处理机、电传、计算机等普及所致。日本《每日新闻》报曾公布一项调查结果,对于横排辞典,想运用者占14%,不想运用者占22%,而60%以上的人无可无不可。看来,一时还不用担忧技术会改变人心。
有意思的是,国语辞典时兴横排,但一本横排了20多年的经济周刊却改成了直排,这可能是想抓住读者的“大和魂”(日本的民族精神)吧。杂志几乎都直排。大大小小的公司里,档案资料大部分是横书横排,但个人写起信来,尤其是40岁以上的人,多数照旧是秉笔“直”书。